和天帝谈个恋爱不容易


  润玉不止一次站在冰冷的殿宇里,回顾自己所做所行之事。他在找寻那些斑驳了的痕迹,狼藉。

  这夜空的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在熠熠光辉。远古时的广寒宫,也是这般徒留映月。流淌的情,奚落半生。

  唯有腕间珠玉收纳了他的前尘,他心口上触之不得的痛。被贬骂,说他心机也不为过。他已经倦得再为自己争讨半分欢喜。

  他甘愿徒行蛮荒,耗尽一半天命仙寿。他只是想起小时候总有个红色衣裳陪他打闹的孩童,亦步亦趋,在他身后唤他兄长。就当是,就当是,偿了他对他的点点温存。

  白色云锦晕出的纹饰漫漫散开,宽大袖袍伸出的手轻抚帝位。这个位置是他争取而来,为了活命。

  润玉突然想起,自己恍惚行游遇到的不鬼不仙之人。他说自己行遍云路八万,可渡于忘川河畔入得九渊幽冥,他的前尘旧梦全部铭刻在三生石上;可直上蓬莱仙居,清灵透骨;漫过红尘阡陌亦不为情困,不为情惑。

  问:其名谓何?

  答:鬼仙也。

  羡。

  已尝遍八苦蚀心。

  鬼仙却摇了摇头,涩苦入骨才换的消弭间的好梦。他的存在不在天道所认可,哪个时候这天道命理一个不高兴就得飞灰湮灭。稍纵即逝的乐却和他受的痛没有折替可言。

  那至少也有片刻快乐,而他什么也没有了。


  天帝还是没有见旭凤,甩了甩袖就让他们把这只凤凰扔他四荒之一的南荒。让他自己在那呆一段时间修炼。

  锦觅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就连月老也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狠了,愤愤道他才刚见到他家凤娃。

  润玉只是淡然答道,这几百年的时间他一直呆在花界没有什么时机修炼,而这一世他体内的神火隐隐有魔化的趋势才会难以控制,那种地方是再合适不过来打磨他。而且,一双上挑的凤眸扫视了二人几眼,你们是信不过他么。估计这南荒的凶兽都要被他收割完毕。

  润玉倒真的是说的不错。在那里待了个把年头的旭凤修为就蹭蹭上涨,估计第一次涅槃之后就可以使得红莲业火。

  锦觅仿佛见到当年把满满一箱的凶兽当收藏品的天界二殿。她咽了咽口水,实在是太凶悍了。想罢锦觅便把头转向和她一起站在暗处的润玉,心里默默腹诽了一番。

  相反的,润玉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于旭凤的突飞猛进没有半分欢喜,反而有点担忧之色。

  “唉。”他叹了口气,但愿是他多此一想了。

  他又回到了天界,锦觅那片霜花跟自己说以后他就不用回花界了,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闹什么玄蛾子。

  现在自己住在天界的宫殿就是栖梧宫,仙侍什么的都不差。对了,还有只红狐狸见到他就勒着自己的脖子嚎哭。

  旭凤发现每次锦觅都是打着来看自己的虚晃去找当今天帝不知道干嘛。

  心里有些怪异感,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天帝。当初下命令让自己去南荒磨练的就是他,却好像躲着自己一样不来看自己一眼。

  也有时候他会偷偷跑到九霄云殿去看众仙议事,只不过他总看不清端坐在最高处的那抹白影。自己却莫名其妙会想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发呆。

  他今次逮着了要跑去和润玉喝酒的锦觅,一字一顿地说道:“带我去见天帝。”

  锦觅很明显的身体一僵,随口敷衍道天帝陛下日理万机实在是腾不出什么空就见些闲人。

  旭凤越听心里越不高兴,什么叫做他是闲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魔怔一般,明明没见过,却会想念。总之就是很讨厌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锦觅看着他那样小心试探道,“凤凰,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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