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润】老父亲旭凤养蛋史
前半段还挺正经的，后半段我觉得行文偏向一个奇怪的方向脑洞源自 @月生
（一）
生死如常。
旭凤眼睁睁地看着应龙真身如水般洇开最后消散天地间。而锦觅的原身六瓣霜花一点一滴的拼凑，轻轻柔柔落到旭凤的指尖上。
不是说破镜重圆终会有裂痕。但是霜花如旧，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独有的柔和的水灵力，游走他的五经八脉。
这一切的变数太快，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声哀嚎给震地回神。
神陨，天地同悲。
忘川南临南冥，冥海中潜息的神兽早有感应，掀起百丈来高的水峰，哀泣诉诉，为应龙的消散带来一场祭奠。
润玉从不悔。他对于生死无感，以往随时都要面临身陨的情况，演练了无数次的死亡为这次的戏剧作为收尾。
最后润玉还在想着能过一过平凡的日子。刹那间，他希望自己会拥有一间简单的房屋，最好还是傍水而居。明明他就是从水里逃出来的，却还是想回到有水的家。会有妻儿，每天见日出观日落就这样无奇的过去一生。
锦觅不是他的良人，而他也不是锦觅的良人。
直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抓住。用这条鄙贱之命能换回锦觅的命也好，希望她能和她的良人安康美满，还能做回无忧无虑的葡萄。
天魔大战中，天帝以命换命救回了今水神的命，天界也不出意料地大败。旭凤被推上了九霄云殿的帝座，完成了荼姚的夙愿。
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忘川的某处一串凝着血泪而成的情物为情而恸。
（二）
旭凤让人把种在栖梧宫的凤凰花树给砍了。建了一座池子。他听说璇玑宫的寒池种满了昙花，但是仍旧是伶仃的骨朵。他听说，润玉出征那天，昙花而绽，整个天界都弥漫着泠泠的香。
过后便是谢了，润玉也没有回来。
锦觅看着旭凤像个孩子一样执拗地把那些昙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掰开。他以为这样，润玉就可以回来了。已死之人，更何况是魂飞魄散，就算下至黄泉碧落也找不回一丝一缕的气息。
她知道，当旭凤下令砍掉凤凰花树，他们二人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而她也做不到去享受用别人的命换来的幸福。
（三）
天界的藏书阁是禁地，除了历代天帝才可以进入。原因也不过是里面多数记载的都是天界的秘闻，上至上古世纪的古神异录以及六界的禁法。同时也会收录历代帝后的平生。
而旭凤就找到了他父帝母神生平收录。他翻开第一页，行字皆无，后不断翻动书页才看到字迹。
触目惊心的内容。旭凤指尖颤抖地掠过一行行字。他猛然发觉，前面之所以无字是因为恶果孽债造下太多，而盖过本应该记录功德的一部分。荼姚的也是。
不可说，不可说。
封陈的卷宗被他挥袖扫落在地。
皆是不可说。
（四）
旭凤也不知道自己当了天帝多久。
锦觅看着旭凤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帝位上暗暗嘀咕，这只凤凰越来越凶了。有时候她在殿上稍稍分心就被他以水神散漫以致怠慢公事罚抄大悲咒。
鎏英今天也出奇的在天界。她拱手行礼上报：“陛下，不知道为什么忘川河长久以来上涨，河里的恶鬼凶魂都消散了很多。就好像是他们在忌讳什么。”
旭凤漫不经心地抬手，道：“让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鎏英有些踌躇，“发现忘川竟然有颗龙蛋。而忘川河之所以上涨是因为龙蛋阻隔了水流。”
此言一出，天界众人哗然。
而旭凤已经化为真身直往忘川而去。
（五）
他以为会是润玉的遗脉，可是当他感知到是润玉灵脉的气息以及见到罩在龙蛋上的人鱼泪，已经不知道作何心情。他咬紧了舌尖，痛楚麻痹了心脏，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旭凤以为二人从此转身不见，却没想到留有的余味痛了半生。
（六）
旭凤抱了颗蛋回来。将栖梧宫外三层里三层设了结界。然后他令人收集起来的鵷鶵草堆成一个软窝，自己变成真身，用凤凰最温暖的胸脯处覆在龙蛋上。虽然没有禽类蛋蛋壳软，还有点磕，旭凤就是自我感觉良好。
锦觅很想吐槽，他一只凤凰去孵龙蛋，还是水生水长的蛋，就不怕他克制不住自己的真火把蛋烤熟了吗。只有凤凰出生后需要足够的火灵力才可以长羽所以要用被凤凰视为神草的鵷鶵草。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旭凤会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
错觉，一定是错觉。锦觅在偏殿默默地帮旭凤整理卷宗，然后一会她还要把这些交给老君批改。
（七）
其实旭凤觉得自己睡了个很美满的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直到一只冰凉凉的小手轻拍他的脸他才不情不愿地舒展了一下翅膀，他还不舍得离开自己亲手搭建的这个窝。
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和一双湿漉漉的鹿眼对上，小家伙咬了咬唇，说了一句很烫。旭凤先是迟钝了一会随后惊喜到不能自抑地发出一声凤鸣。
他成功了！成功孵出一了只润玉！
很好，大清早旭凤这只臭鸟在鬼叫什么砰地一声推开了主殿的门就看到一只火红的大鸟在兴奋地挥翅围着窝里的一抹白盘旋，要多傻有多傻。
直到她终于见到小润玉白糯糯俊俏的小脸蛋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喊，“天啊好可爱！”
飞扑过去就把人给抱怀里，小孩略微低的体温透过白衫。锦觅舒服地叹了口气，如今天界正直三十六节气里的大暑，小家伙天生体寒，抱怀里的时候不知有多舒坦。
旭凤不乐意了，变回人身就把润玉给抢了回来。“我幸幸苦苦才孵出来的，本尊还没有第一个抱就让你占便宜了。快滚回偏殿抄你的妙华经！”
“旭凤你个天杀的！”
但是见到小润玉悄悄抿嘴给了她一个笑容，觉得又值了。
（八）
龙鱼族是上古龙族余脉。
而人鱼泪则是人鱼公主为爱人所炼制的定情物。谁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冷冰冰毫不起眼的随身物竟然会有如此至情的秘密。
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曾直到润玉是个性情中人。
而它的作用就是保住持有者一命。也亏得润玉把人鱼泪带在身上从不离身。
也真是幸亏啊。旭凤轻轻地抚着小润玉长长的黑发，如今正窝在他怀里睡着了，脑袋正好贴在他心口处。他似乎感应到自己还在蛋里的时候，就是此处的温暖覆在壳上。
将手里的书合上。而且润玉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心智模样也跟人间四五岁的孩童一般。
他会好好陪他一起长大。
（九）
踏进栖梧宫的时候，他就看见锦觅手里正拿着鲜花饼，而小润玉正在锦觅的怀里双手正捧着一块，嘴角处沾了些屑。看到这番场景，旭凤觉得自己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连忙走上前去把小润玉抢回来，毫不介意地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嘴。
“旭凤你也太小气了！让我抱会都不给！”
“就是不给！你现在回去连同无上咒给我抄一份！”
小润玉轻轻地扯了扯旭凤的袖子。他立刻又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怀里正睁着一双大眼的润玉，就听到他说：“其实锦觅姐姐的鲜花饼很好吃，玉儿很喜欢锦觅姐姐抱着我。”
旭凤“……”
锦觅表示真的好想把这个小宝贝偷回花界。
（十）
他把润玉藏在栖梧宫里又碍着因为有结界没有办法进去看润玉，邝露气到直剁脚。朱丹听说润玉重生了就急得团团转，生怕旭凤现在被他纯良无害的模样给骗了。两个人愣是杵在栖梧宫外头和结界里头的旭凤瞪眼。对了，加上一个太上老君。
“恳请陛下让邝露见上大殿一眼知道他如今安然无恙便心满意足了。”
“邝露仙子请回吧。如今兄长被我照顾得很好衣食无忧无需你担心。”
“旭儿啊说不定润玉他是有什么阴谋，你忘了他当初对你做了什么吗！”
“叔父，我心中自有分明，况且当初也是因我而起。父帝母神对兄长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也不会再被懵在鼓里而是非不分了。”
“陛下您赶紧从栖梧宫内出来批改公务吧，这些天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打理，您已经很久没上过朝了！”
旭凤“……”
（十一）
解决完那几个人他才觉得口干舌燥，进屋一看就见小润玉正捧着一堆卷宗在看。他走过去才发现是他今日的公务，一想到这个他就头疼。
忍不住轻轻掐了两下小润玉白嫩的脸颊，道：“玉儿为何会对这些有兴趣？”
小润玉笑弯了一双星眸，“因为旭凤平常都很忙在看这些卷宗，所以我就试着看看自己能不能看懂也帮你一起分担。”
小孩子特有的清甜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旭凤眼睛有些发酸。他只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已经当上天界领将却唯独不爱管军务，自己懒懒地在一旁吃着新汞的水果看润玉帮他处理。那个时候润玉总是劝他自己要学会如何管理万一哪一天他不在了呢。
“玉儿，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只要旭凤不会不要我，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END
